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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菲南海爭端再起 大马总理:现在更需要东盟团结和中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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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和菲律宾之间就南海争议的紧张局势近日再次加剧,马尼拉指责中国海警船只使用高压水炮阻止一艘菲律宾军用补给船向驻扎在南中国海礁石上的退役军舰上的部队运送补给。在有争议的仁爱礁(菲律宾称阿永金暗沙,西方称第二托马斯浅滩)附近发生的对峙是这片资源丰富海域长期领土冲突的最新升级,涉及中国、菲律宾、越南、马来西亚等多方。菲律宾称中国海警的行为“过度”和“危险”,并召见中方大使提出抗议。北京方面则表示仁爱礁属中方领土,中国海警“现场操作专业、克制,无可非议”,之后发布视频以佐证说法。

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易卜拉欣与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资料图片
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易卜拉欣与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资料图片 © 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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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外交部发言人8月8日发表声明称,“菲方多次明确承诺拖走在该礁非法‘坐滩’的军舰,但24年过去了,菲方不但未拖走该军舰,还企图对其大规模维修加固,实现对仁爱礁的永久占领。菲方行为严重违反国际法和中国与东盟国家签署的《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中方再次敦促菲方立即从仁爱礁拖走‘坐滩’军舰,恢复仁爱礁无人无设施的状态。”

就8月5日的中菲船只对峙事件,中方发言人表示,“一段时间以来,中方通过外交渠道多次同菲方就仁爱礁问题进行沟通,明确要求菲方不得向非法‘坐滩’军舰运送用于大规模维修加固的建筑物资,并提议双方尽快商谈管控仁爱礁局势的措施。但菲方无视中方的善意和诚意,执意向仁爱礁‘坐滩’军舰运送用于维修加固的建筑物资,这是此次事态的起因”。中方发言人指出,中国不接受、不承认2016年南海仲裁案裁决。

1999年5月,菲律宾海军将“马德雷山脉”号登陆舰(BRP Sierra Madre)拖往南中国海,故意让其在仁爱礁搁浅,使这里成为菲律宾在与中国等国存在争议的南沙群岛(菲律宾称斯普拉特利群岛)主权争议的前哨,形成了菲方对仁爱礁的实际控制至今。根据南海仲裁案的裁决,仁爱礁被海牙常设仲裁法院认为位于菲律宾专属经济区(EEZ)内。

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Ferdinand Marcos Jr.)8月9日向媒体重申,不存在从阿永金暗沙移走“坐滩”的“马德雷山脉”号军舰的协议,如果存在任何协议,他将予以废除。小马科斯在一段视频中说,“我不知道有任何这样的安排或协议,菲律宾将从自己的领土上移除自己的船只,这里指的是阿永金暗沙上的‘马德雷山脉’号”。小马科斯补充说,“让我进一步说明,如果确实存在这样的协议,我现在就废除该协议”。

稍早前,菲律宾国家安全委员会助理总干事马拉亚(Jonathan Malaya)8日表示,中方口中菲方的这一所谓承诺只是“他们的想象”。马拉亚在线上采访中对记者说,“我们早在埃斯特拉达总统时期就搁浅了这艘船。这个承诺是什么时候作出的,又是谁说的?” 马拉亚称,“就菲律宾而言,阿永金暗沙位于我国专属经济区内,是菲律宾大陆架的一部分,我们在浅滩上驻有军队。我们主动占有该浅滩”。他说,“菲律宾没有也永远不会同意放弃其对阿永金暗沙的主权权利和管辖权”。

美防长重申根据《美菲共同防御条约》对菲方的支持

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Lloyd Austin)8月8日与菲律宾国防部长特奥多罗(Gilberto Teodoro Jr.)举行电话会谈,重申了美菲同盟“如钢铁般牢固”,并承诺加倍努力加强双边培训、互操作性和对菲律宾武装部队现代化的支持。

据五角大楼发布的声明介绍,美菲防长在通话中讨论了“南中国海最近发生的事件,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PRC)试图阻挠菲律宾于8月5日前往第二托马斯浅滩执行补给任务。奥斯汀防长谴责中国海警使用水炮和其他危险性动作,这危及菲律宾船只和船员的安全。他与许多国家一道对这些不安全的行动活动表示关切,因为这些活动破坏了现状,直接威胁到地区和平与稳定。”

五角大楼称,美菲防长“重申了他们对维护基于规则的秩序的共同承诺,包括支持菲律宾根据2016年仲裁庭裁决开展合法海事活动的权利,该裁决是最终裁决,对所有各方都具有约束力。奥斯汀防长重申,《美菲共同防御条约》适用于菲律宾在太平洋,包括南中国海的公共船只、飞机和武装部队,包括菲律宾海岸警卫队。”

此外,小马科斯9日在菲律宾总统府会见美国-东盟商务理事会代表时再次强调了两国关系的重要性。他当天向来访的美国商业代表表示,“我们在加强双边关系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例如,我们与美国的接触现在基于双管齐下的非常简单的外交政策方法,那就是促进和平,当然还有保护国家利益。通过加强我们各自和集体的能力,我们能够促进我们国家以及印太地区的安全、稳定和经济繁荣。”

小马科斯说,“拜登总统和我已经确定了具体步骤,以确保我们的同盟和伙伴关系继续发挥作用,应对当前在防务、安全和经济领域新出现的挑战,这也是我们双边关系积极势头的证明。地缘政治和全球经济的演变已将所有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我们不能(单独地)处理其中任何一个因素,而不看到其中一个因素对另一个因素的影响。美国仍然是菲律宾的主要战略贸易和投资伙伴。我们当然珍视美国对我国经济发展和疫情后恢复所做的贡献。我们很幸运,我们的经济目标与美国的经济目标相辅相成。自上任以来,我已明确表示,支持农业和粮食安全、促进能源安全、向清洁能源过渡、促进贸易、提高供应链的韧性、加强互联互通和数字化等是我们的优先领域,这些领域将确定我们经济政策的方向。”

小马科斯说,“为此,我呼吁菲律宾和美国加强经济接触,促进双向贸易和投资,特别是在基础设施、农业、包括核能在内的清洁能源、绿色金属和关键矿产、IT-BPM行业和半导体等关键领域,同时在面对气候变化、大流行病、人道主义响应和其他安全挑战时建立经济韧性。我当然欢迎美国政府承诺落实重大经济举措,我希望我们能够看到这些举措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取得成果。我们希望巩固菲律宾作为美国战略合作伙伴的地位,为电池应用加工关键矿产,我们希望在电池开发和供应链方面将菲律宾从上游推向中游。”

小马科斯谈到,“我希望在你们的支持下,菲律宾能够利用美国《通胀削减法》规定的激励措施,使我们能够加强关键矿产的全球供应链。就在昨天,我与(美国联邦)参议员达克沃斯(Tammy Duckworth)就这一问题进行了很有希望的讨论,我们将继续在国家层面与美国讨论这一问题。菲律宾正在积极参与‘印太经济框架’(IPEF)和亚太经合组织会议,为11月在旧金山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峰会做准备。我期待着今年晚些时候在加州与其他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会合。这将是我就任以来第3次访问美国。”

安瓦尔:大国竞争已渗透到领土争端,马来西亚的立场依然坚定

值得一提的是,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Anwar Ibrahim)8月10日在吉隆坡出席论坛活动时强调,马来西亚将一如既往地保护其在南中国海专属经济区的主权、权利和利益。他说,尽管大国竞争的因素已渗透到领土争端中,但马来西亚的立场依然坚定。

安瓦尔在出席“第36届亚太圆桌会议”上发表主旨讲话时说,“长期以来塑造亚太地区的战略假设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唯一确定的是不确定性。如果这听起来相当不吉利,那确实如此,除非小心应对,否则这对本地区来说不是好兆头。首先,中国和美国之间愈演愈烈的大国竞争正在对本地区长期架构的结构造成考验和压力,这种竞争已导致新的小型多边集团全面出现,尽管这些集团有所掩饰,但其本质可能是有排他性和排外的。这些地缘政治的发展给一些地区机制和多边框架蒙上了阴影,使其在维护亚太地区和平、繁荣和安全方面的韧性、准备程度甚至相关性受到质疑。”

安瓦尔说,“我们还看到,在各个领域,分裂和分化的趋势日益加剧,目前主要影响到贸易和技术领域。对尖端技术的争夺,如半导体行业,本可以带来丰硕成果,但现在却成为两国敌对的另一个主要来源——所谓的芯片战争。制裁和减少出口的反制行动以及其他针锋相对的举动将对全球供应链和经济合作的整体趋势产生影响。当然,问题还不止于此。事实上,这些双边动态正在影响着大国如何与第三国打交道,而第三国不可避免地会陷入制度、规则甚至规范的分裂之中。这进一步增加了发展中国家的压力和限制,因为他们要从所有利益相关者和提供者那里寻求最佳选择。”

东南亚国家面临美中二元选择事实上是唯一的选择

安瓦尔说,“在这种压力下,急需振兴的不仅是民族国家之间的合作,还有更大的包容性和公平性。然而,说实话,解决这一问题似乎并不紧迫。一些人认为,在北京与华盛顿之间新的大博弈中,东南亚是棋盘上的关键部分,就像后者曾经与莫斯科的大博弈一样。虽然大国继续保证不会强加二元选择,但对东南亚国家乃至整个亚太地区的许多其他国家来说,现实情况是,如果不是在言语上,那就是在行动上,二元选择是唯一的选择。如果这种不受约束的竞争影响到东盟领导的现有和重要多边机制所取得的巨大成就,那将是整个地区的巨大损失。这些机制的成功有赖于东盟和我们的合作伙伴所付出的艰苦努力,以创建具有包容性的场所,让亚太地区的政策制定者和思想领袖——无论他们来自大国、中等国家还是小国都能平等相见。”

安瓦尔说,“就近而言,我们看到这些动态的各个方面越来越多地体现在我们在东南亚面临的关键和长期问题上。在南中国海,我们看到大国竞争的因素有意无意地渗入领土争端。就马来西亚而言,我们一贯主张根据公认的国际法准则和原则,包括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以和平和建设性的方式解决所有争端。海洋地区的持续军事化,加上使用灰色地带战术来强化主权要求和阻碍资源的合法开采,既不和平也不具建设性。此外,不断有报告称,非法和无管制的捕捞活动导致海洋生态系统和鱼类种群不断恶化。马来西亚的立场始终如一,包括保护我国在南中国海专属经济区的主权、权利和利益。面对所有合法的挑战和主张,我们坚定不移地这样做。”

安瓦尔表示,“有鉴于此,需要强调的是,马来西亚的安全在于‘在’本地区,‘与’本地区,而不是‘来自’本地区。我们的地理位置横跨最重要的贸易路线,既是陆地国家也是海洋国家,经济地位是各种全球供应链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些优势来促进地区安全。同样,在地缘政治方面,马来西亚必须继续利用我们与中国和美国的良好关系,推动建立一个更强大的以规则和规范为基础的秩序。这种秩序不是建立在强权的基础上,也不是在不方便的时候无视自己所宣扬的规则和规范。那是不相容的,也是虚伪的。要公平对待。因此,它必须是一种基于公平、尊重和理解、同情和国际法的秩序。”

安瓦尔说,“女士们、先生们,这不是个渺茫的希望,因为据我们估计,中美两国都已确认了他们的承诺。它必须超越多边贸易交易的范畴,成为一个切实可行的地缘战略架构。事实上,我们必须认真努力地落实这些冠冕堂皇的措辞。马来西亚将为促进这一共识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一新的全球安全共识必须考虑到全球南方(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集合体)的观点。在不影响不确定时代的争论的情况下,对当前地缘政治格局的客观概述表明,全球南方显示出更大的战略独立性的迹象。无论如何,这一事态发展不应引起人们的担忧。”

安瓦尔指出,“对马来西亚来说,这是一个始于国家独立的进程的自然演变,因此应该得到尊重和促进。因此,马来西亚将积极主动、独立地参与区域大国和利益攸关方在亚洲和印度-太平洋提出的各种倡议。我们在这样做的时候,会清楚地认识到我们的国家利益和优先事项,这与维护包容性的区域架构息息相关。”

在充满分裂和不确定性的时代,东盟及其成员国必须直面挑战

安瓦尔说,“尽管(英国诗人) T. S. 艾略特提醒我们:‘历史可能是奴役。历史可能是自由’,然而,忽视历史的教训只会给我们带来危险。本着这一精神,近代历史向我们表明,国家安全、国家韧性、善治和民主问责之间存在着不间断的联系。在团结政府的领导下,马来西亚正在加强所有四个方面。我们还申明,我们致力于全面安全,最终目标是确保稳定、秩序与和平。”

安瓦尔谈到,“在这个充满分裂和不确定性的时代,东盟及其成员国必须直面挑战。但首先必须解决东盟日益分裂的团结问题。我们必须摒弃惰性,积极寻找机会,强调包容性的多边方法,加强以东盟为中心的机制。我们不仅要与现有的对话伙伴加倍努力,还要将目光投向中亚或南太平洋等利益相近的其他多边和地区集团。只有齐心协力,我们才能真正阻止世界陷入充满竞争的分裂局面。”

安瓦尔直言,“民族国家之间的全面战争一度被认为是过去的遗迹,但现在却在欧洲掀起了波澜,生命、财产、社区、繁荣以及几十年才建立起来的法律原则随之遭到破坏。在其他地方,永无休止的内战周而复始地肆虐,而国际社会却对此不闻不问。在亚太地区,气候变化和生态灾难造成的风险日益严峻,因此需要采取更加协调的地区应对措施。所有这一切反过来又增加了人们被迫迁徙的推动因素,他们迫切希望逃离被破坏的环境。”

安瓦尔说,“东南亚并非不受这些挑战和悲剧的影响。远非如此。缅甸政变后持续不断的暴力和不稳定仍然是东盟最大的战略和人道主义挑战之一。对于我们东盟大家庭的一个成员来说,这也是一个悲剧性的逆转,而这个成员曾经是如此充满希望。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东盟的团结和中心地位。不采取行动就等同于集体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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