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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横浜刚结束的亚太经合组织峰会留给日本两个很深的印象:一个是出席会议的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终于和日本首相菅直人握手、会谈;一个是中美两国争夺亚太地区主导权已形成新冷战的雏形。日本这个月初开始向中国提出中日首脑13日傍晚横浜会谈的建议,一直未获中方回应,中方公开的立场是“首脑会谈要有合适的气氛”。但13日下午中国外交部官员忽然回应,然后在傍晚首脑会谈前10分钟正式宣布了被日本传媒泛称的“紧急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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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见面时先握了手,然后走到椅子前菅直人又伸出手,在胡锦涛犹豫的瞬间,菅直人缩了一下,然后胡锦涛回应了,再握手让记者们拍照。但经过这个尴尬,两首脑站立的距离变得很不自然,两只手也在记者的镜头里刚好握在他们身后的一幅画的瀑布中,配上两人僵硬的表情,冷峻得令人不寒而栗。接下来,菅直人就照着一张准备好的稿子读起了两句欢迎开场白,而胡锦涛虽提高了开场白的声调,但就在他说到愿意就改善和发展中日关系和首相进行交流这句话时,忽然现场中方官员有人大声说话掩盖了后半句话。以下就是当时的录音:“首相先生和日方呵,对这次会议做的周密的安排,相信呵会取得成功。下面呢我也愿意就改善和发展中日关系和首相进行交流。”胡锦涛似乎也有些意外,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从中国后来完全封杀中日首脑会谈的开场白来看,这并不是意外。次日亲中大报《朝日新闻》引述中方官员透露的消息说,胡锦涛抵达日本的12日晚上,中方就是否举行中日首脑会谈争论到深夜。消息说,胡锦涛本人希望会谈,但身边很多人反对,最大的理由是日本外相前原诚司不断重申对中国强硬的立场,认为从现在中国国内对日舆论恶化的程度来看,中日首脑现在热烈握手的时机不成熟。最后这个没结论的争论交给胡锦涛决定。

次日早上菅直人与美国总统奥巴马会谈后双方召开了记者会,中国当然非常关切地听到菅直人说了这么一段话:“在与中国和俄罗斯的关系发生各种问题时,美国也一贯支持日本,我向奥巴马总统表示了谢意。”菅直人指的当然是9月与中国东海撞船后发生的钓鱼岛(日本叫尖阁诸岛)的中日纠纷,和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这个月到访被日本称作俄罗斯侵占的北方四岛引起的日俄纠纷。

中国当然更听到奥巴马在记者会上这么说:“在21世纪,美国国民的安全和繁荣与亚洲紧密连接,美国正再次领导亚洲。”奥巴马也强调了日美同盟对亚洲地区的重要性,不过日本传媒也都指出,菅直人虽修正了前首相鸠山由纪夫的反美路线、回归日美同盟外交基轴,但依然没能修复美军驻冲绳普天间机场转移障碍引起的日美同盟裂痕,所以原定这次发表的《日美安保宣言》最终还是流产。
不过奥巴马对菅直人态度很友好,奥巴马当天在亚太经合组织工商峰会上演讲中说,这次访问亚洲,大部分的目的是美国要在亚洲增加出口。菅直人虽不能解决普天间机场转移的难题,却在积极推动日本加入《环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如果实现,美国的农牧产品将涌进日本市场,符合美国的繁荣利益。

在目前超过8成对中国印象不佳的日本民意走向中,日本国民可能是二战后前所未有地真正痛感日美同盟保障自己利益的形势下,胡锦涛知道日本是中美争夺亚洲领导权的重要支点,在未来几个月没有国际会议提供中日首脑会谈的机会中,如果放过这次机会改善关系、不给日本发展关系的展望,形势完全可能有利美国,所以急忙决定中日首脑会谈。但为了不让中国人看到热烈握手的场面,日本传媒、舆论都认为胡锦涛故意摆出了冷峻面孔,因为记者们看到在中日首脑会谈外,胡锦涛对菅直人的表情并不那么严峻。
东京费丽文,法国国际广播电台中文部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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