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血汗工厂虽面临指责却存在的原因

英国媒体日前披露伦敦奥运会吉祥物是在中国江苏省盐城市一家“血汗工厂”里生产的，而关于苹果中国代工厂富士康是“血汗工厂”的指责亦愈演愈烈，促使苹果不得不委托非赢利机构美国公平劳工协会（FLA）展开 调查。 据路透社16日报道，美国公平劳工协会调查主管称，与中国的服装加工厂和其它的一些工厂相比而言，生产iPads和iPhones的富士康工厂条件算好多了。此前，苹果在中国的其中一家供应商富士康相继出现工人自杀、工厂爆炸以及工作环境恶劣等新闻。目前，公平劳工协会主席奥瑞特•范•希尔登（Auret van Heerden）尚未立即对富士康工厂的生产环境作出结论，但他指出，厌倦生活和长期隔离社会带来的工作压力，是个别工人自杀的诱因。

确实，近日关于“血汗工厂”的讨论又开始升温，但我们注意到，与以往的批判不同，这次讨论更多的是为之辩护。当前有不少论者提出一些劳工组织对中国工人调查是有问题的，他们一般没有正视中国社会的实际情况，而是纯粹在道德高地去批评中国的劳工问题。我们经常在媒体上面讨论“血汗工厂”，其存在的原因为何﹖

中国经济学家与《中国大趋势》一书的作者高连奎日前发表文章说，认为中国血汗工厂的存在与其说是经济发展阶段使然，其实更是劳动立法不足和社会文明意识不足所致。支持血汗工厂的观点之一是来自劳动者的“自愿”，但高连奎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他指出其实这种自愿应该进行“情感上的自愿”和“经济利益”上的自愿的区分，据他分析这种自愿更多的是后者，而其实导致这种“经济利益上的自愿”也是资本精心设计的结果，其实是在钻法律的空子。

高连奎说，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出血汗工厂的血汗之处并不难，通常这类企业在综合工资上确实比其他企业高一些，但是如果细化到单位时间工资，比如“小时工资”，这类企业肯定要比正常企业低。举例来说，比如甲工厂工人每月工资3000元，不加班；乙工厂每月工资3500元，加班8天，若从整体上看，乙工厂工资高，但要是算一日工的话资，那么甲工厂更高，这就是其中的奥秘所在。

然而，中国社会上确实存在不少的劳动者会为了更高的总工资，而去忍受更低的单位时间工资，这就像很多人为了拿到低价而购买更多商品一样，而这也是血汗工厂能够存在的原因，但这也明白地显示了其血汗本质，也就是更多地剥夺了劳动者在单位时间内创造的价值。

对于血汗工厂的指责，说到底，还是执法力度的问题。外国机构批评中国企业是血汗工厂的依据，就是因为很多出口企业都执法力度不足，中国的工厂就可以利用剥削员工、破坏环境作为减低成本、提高利润的工具。

除此之外，对企业社会责任亚洲（CSR Asia）中国区的总监何智权而言，血汗工厂的指责也是一场政治角力的问题。他认为，我们不需要不断指责品牌或中国的工厂，或者说人家干涉中国的内政，因为供应链的问题非常复杂。只有认清问题的本质，才能找到解决方案。换句话说，当大家提到血汗工厂，批评劳动条件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到底最大的利益相关方 工人朋友心理面是怎样想的呢﹖工会、品牌、供货商，到底是为了自己利益或面子好过，随便做些审核、培训、项目而把东西强加在劳工身上，还是真的去了解工人需要些什么呢﹖这个因素必须考虑进来，才能改善血汗工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