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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图尔前市长因“中国人婚礼”丑闻自杀震撼政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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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参议员、图尔市前市长让∙杰曼在出庭前几个小时自杀。这一自杀引起的震惊不亚于1993年法国刚刚下台的社会党总理贝雷戈瓦开枪自杀事件。让∙杰曼自杀和所谓“中国人浪漫婚礼”丑闻有关。让∙杰曼在自杀前留下的遗书中标明决心以死来表名自己的清白,那些“诬陷”他的人,“良心将对他们穷追不舍”。法国政界也有人谴责“舆论法庭”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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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担任大学校长的让∙杰曼与现任总统奥朗德关系亲近,在奥朗德竞选初期选择支持他。随后,牵涉“中国人浪漫婚礼”丑闻,以及受社会党执政声望不佳等多重因素影响,这位多年的老市长在最后一次出马竞选时败北。这一政治上的打击无疑是沉重的,而且他还要应对越来越接近开庭的“婚礼丑闻”。

“中国人浪漫婚礼”实有其事,发生在让∙杰曼担任市长的图尔市。图尔位于风景优美的卢瓦河畔,这里有一座接一座闻名世界的美丽城堡。对法国风情情有独钟的中国青年男女希望在这里举行旅行婚礼,图尔市也希望抓住机会推动当地旅游业发展。就这样,一项“两全其美”的“中国人浪漫婚礼”活动出台了。一对一对已婚的中国青年男女来到卢瓦河畔“旅游结婚”,在图尔市政府大楼前,佩戴市长绶带的让∙杰曼“象征性地”为数十对青年男女举行集体婚礼,摄影师随之拍下美妙的一瞬,成为在法国度蜜月的永恒纪念。这些年轻夫妇为此出资不菲,照完“结婚照”,他们开始“浪漫婚旅”,去参观卢瓦河畔一座座漂亮的城堡,乘坐敞蓬轿车在图尔市的大街小巷兜风。

不幸的是,“浪漫婚礼”蜕变成“丑闻”。2011年,法国讽刺报『拴住的鸭子』披露,“浪漫婚礼”的背后组织者,其实是一位市长办公室的韩姓女士。这位名叫丽莎∙韩的女士,来自台湾。2013年元月25日,她被以“欺骗”、“非法牟利”、“窝藏公款”三桩罪名进行司法调查。

让∙杰曼市长也在同年10月30日被以“合谋”的罪名进行司法调查。让∙杰曼市长被指为2007到2011年图尔组织的以牟利为目的的“模拟婚姻”提供了条件,而且“模拟婚姻”本身也属非法。让∙杰曼则表示,他根本不知道韩女士的谎言和她利用市政府名义私下从事非法活动。而且,他没有为个人谋私利。

韩女士在2008年被市政府招聘专做中国人旅游事务,每月毛工资3500欧元,刚开始在市长办公室工作,2011年起,韩女士被聘到一个部分享有公共款项的企业负责图尔市所在省的旅游事务。在这起案件中,共有六人被提起司法起诉,韩女士,韩女士的丈夫,韩女士的前夫,前面提到的那家公司的负责人,让∙杰曼市长办公室主任。韩女士已经被数次临时关押,被关押的主要原因是没有遵守假释条件。

4月7日图尔法庭开审的时候,让∙杰曼的律师宣布前市长几小时前“留下遗书后消失”,随后他的遗体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找到。杰曼在遗书中说:“我知道我将给爱我的人造成痛苦,但是我不能容忍对政治家每日进行的系统性的追杀”。他写道:“有些人,我是其中一个, 对于他们,不公正和不名誉是不可忍受的。你们放心,我没有拿走一分钱,我没有为个人谋私利”。

67岁的让∙杰曼自杀的消息传出后,法国舆论一片震惊。法国总统奥朗德立即做出反应:他形容这是一起“悲剧”,他说,“一位伟大的民选代表就在这么残酷的条件下消失了”。社会党总理瓦尔斯以 “震惊”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称让∙杰曼是一位朋友,是一位“杰出的民选代表”,他“深刻地改变了他的城市”。奥尔良市前市长,社会党参议员苏尔说:“这是一位极其敏感的人,但从不表现”。“浪漫婚礼事件让他受到严重伤害,但他从来不提一字”。中右翼政党议员勒胡瓦以及杰曼的律师把他的死与三十年代另一位社会党内政部长罗杰∙萨朗格罗之死做比较,1936年11月17日,罗杰∙萨朗格罗不能承受极右派媒体诽谤他曾经在一次大战时开小差,愤而自杀。

杰曼自杀让人联想到67岁的社会党前总理贝雷戈瓦1993年自杀事件。作为密特朗治总统的最后一位社会党总理,他对1993年社会党全面溃败有一种负罪感。几乎同时,有媒体披露了他曾经获得100万法郎的低息贷款购买住房。贝雷戈瓦当时并没有受到任何性质的司法指控,但媒体的报道让他有口难辩。政治失意与低息贷款“丑闻”终于了结了这位出身清贫、民众中口碑不错的政治家的一生。当时的总统密特朗在其葬礼上曾以“让群狗撕咬他的名誉”严厉措辞暗指舆论的穷追不舍。

杰曼自杀后,法国政界一方面避免指责司法程序,一方面不约而同地批评传媒以及公众舆论对民选代表施加的越来越大的压力。右翼的人民运动联盟出身的法国参议院主席拉赫舍尔揭露“不分好坏穷追不舍的一种体制,根本不顾个人的荣誉,没有吸取贝雷戈瓦自杀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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