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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观点周刊访弗格森:台湾如何保护个人数据

法国《观点》周刊5月6日刊出对胡佛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弗格森(Niall Ferguson)的访谈,涉及Covid-19大流行带出的系列问题:中美新冷战,大数据与个人保护,欧洲卸载英国后的前途,专业知识危机,传染病管理历史学家的作用被忽略…。

法国观点周刊(网络截图)
法国观点周刊(网络截图) © le Po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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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人尼尔-弗格森曾任哈佛大学教授,著有《Civilisations》(文明)和《La Place et la Tour》(广场与塔楼)等专著。以下是法国《观点》周刊记者Laetitia Strauch-Bonart和Gabriel Bouchaud对他访谈的下半部分:

台湾数据藏好 习近平和小扎看不到

观点周刊:您对李开复等人提出的论点有何看法,根据该论据,中国可以获得数亿人的数据,因而将在人工智能的发展上走得更远?这与美国不同,美国因其自由的传统而保护个人数据。

弗格森:这是错误的二分法。我相信,在汇总数据和保护个人之间有很好的技术解决方案。台湾在这方面就做的很好!在那里,您的智能手机将您的个人数据存储在区块链中,不论是习近平还是扎克伯格都无法访问。

然而,我们让Google谷歌或Facebook脸书之类的平台获取我们的个人数据,就像中国政府通过阿里巴巴和腾讯做的那样。这使声称自己是数据保护者的论据远没有那么令人信服!美国必须解决平台权力过大的问题,把数据返还给它所属的人。这是一个核心问题,我在《La Place et la Tour》(广场与塔楼)中谈到过。但是,我们用了很多年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这也是美国人对此次疫情大流行反应如此糟糕的原因之一:我们有数据,但都在Gafa(谷歌 苹果 脸书 亚马逊)手里。没有被恰当用来追踪有感染风险的人,尽管这样做,应该是解决传染病危机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说“提防华为,却不提Facebook”,那是不可信的,因为这是非常矛盾的。

欧洲卸载英国变强 

观点周刊:欧盟在所有这些方面怎么样?注定要跟着美国的命运走吗?

弗格森:欧盟已经在西方生态系统中起到特殊的调节作用。此外,美国国会无法监管硅谷,欧盟担当了这一角色,尽管它不拥有大型技术公司,但为美国公司制定规则符合欧盟的利益。欧洲在5G方面也有优势,因为华为的竞争对手,爱立信和诺基亚都是欧洲企业。

很多评论员,包括在希腊危机最严重时,曾宣布2012年欧盟终结的那些人,都对欧洲持负面态度。长期以来,我一直对欧洲货币联盟问题持怀疑态度,我认为这是一个重大错误。但是,从地缘政治角度来看,欧洲依然是可存活的。而且在英国脱欧后,欧盟反而更强了。英国是欧洲联邦化的主要障碍。如果英国没脱欧,这次欧盟应对在疫情不会如今所为,因为英国政府肯定会阻挡。这次在马克龙(Emmanuel Macron)推动下,默克尔(Angela Merkel)也承认,欧洲提供最低限度财政援助修复危机造成的破坏,是必要的。

观点周刊:您不认为正相反,这次疫情,至少在开始时,凸显了强烈的国家自私行为?

弗格森:确实,疫情初期,大家都只顾自己!这将留下印记,尤其是在意大利。还应指出,德国直到该国局势稳定下来才开始谈论“ Schicksalsgemeinschaft”(“命运共同体”)。默克尔从未使用过“德国优先”一词,但她的举动表明,她的优先的是德国的国家利益。

您说的对,欧洲在发生特别令人尴尬的医疗设备运输争论和边境管理之后,各国之间的团结来得有点太晚了。这次还提醒我们:欧洲国家的边界仍然存在。

我们还发现了与我之前所说相同的启示:疫情表明,欧盟不是一个联邦制国家。一切有​​关行动自由的整合都可以视情况而被撤销。就像德国人在2015-2016年面对难民危机采取单方行动那样。

但是在美国正相反,美国各州之间的边界不可能被管控。由于各州应对危机的策略不同,各州之间的人员流动无法切断,所以,结果肯定就是混乱。

英国科学顶尖 病毒管控糟糕

观点周刊:您如何看英国对危机的反应?

弗格森:自相矛盾:一方面,英国科学具有世界水准,并且在英国以外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另一位名叫尼尔-弗格森(与受访者同名)的帝国理工学院流行病学家,在3月16日发表的有关Covid-19报告,让英国放弃了群体免疫政策,选择了隔离。

而另一方面,英国在遏制这个病毒的传播方面做的非常差。在特朗普作出一系列错误选择时,约翰逊听取专家意见,他们也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一个拥有世界知名大学的国家,在应对危机方面做的如此糟糕,令人惊讶。对英国卫生状况的真实调查将能揭示公共卫生政策和NHS(英国卫生服务局,NDR)中存在大量缺陷。但是在英国,禁止批评NHS…

决策者也该听历史学家的话

观点周刊:您不认为这次疫情大流行揭示出专业知识的危机吗?

弗格森:在这场危机中,流行病学家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然而他们模型也并非没有缺陷。另一方面,我注意到,没人咨询历史学家。可是历史学家却对流行病的规律非常了解。我在《La Place et la Tour》中解释过,我们若要理解传染病,必须首先研究病毒的特性,然后研究社交网络的特征和相关政治制度的特征。决策者不应该只跟流行病学家讨论,还应该跟历史学家讨论。这样的事情却没有发生。这已不是第一次我们决定忽略历史,选择根据理论模型做出决定。从定义来讲,这样做是把现实简易化。归结起来,这不是专家们的问题。问题出在决策者只依靠一种类型的专家意见。

法国观点周刊访弗格森 法广摘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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