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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兴国谈“当代传奇剧场”将在大巴黎献演诺贝尔文学奖巨作“等待果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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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知名演艺团体“当代传奇剧场”受邀于四月中光临法国大巴黎地区艾佛里市阿哥拉剧院,演出爱尔兰籍诺贝尔文学奖作家贝克特(Sameul BECKETT)的名著“等待果陀(waiting for Godot,En attendant Godot))”;“等待果陀”也称“等待多戈”是长年定居在法国、法语流利的贝克特于1952年以法语完成的剧作,也写有该剧的英文版。“等待果陀”在法国演出后,先是被戏剧界视为丑闻一桩,但出乎贝克特意料之外的,正因如此,该剧也一炮成名,竟然创下空前票房纪录。而贝克特当时拒绝接受舆论将“等待果陀”定性为“荒谬剧”,拒绝自己被归类为二次大战后的存在主义流派。“等待果陀”于二十世纪末曾被票选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英语剧作”,也被评论家誉为“人类之高心灵写照”。而台湾艺术家吴兴国教授以传统京剧的唱、念、做、打方式来演出贝克特的“等待果陀”将会是何种效果?何种情况?法国大巴黎地区阿哥拉国家剧院与台湾驻法国代表处4月4日在台湾巴文中心联合举办了“等待果陀”的记者会。

台湾“当代传奇剧场”演出诺贝尔文学奖巨作“等待果陀”中文版海报
台湾“当代传奇剧场”演出诺贝尔文学奖巨作“等待果陀”中文版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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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更好地准备这场在法国推出的表演盛宴,为了与媒体有更好的交流,此次负责邀请台湾“当代传奇剧场”演出的大巴黎地区艾弗里市阿哥拉国家剧院与台湾驻法国代表处4月4日在台湾巴文中心联合举办记者会。歌剧院主任莫妮卡季薇傑丽斯女士、剧院公关负责人瑟拉兹先生、艾弗里市文化中心公关娃谢尔女士、大使级的台湾驻法国代表吕庆龙,代表处新闻组长刘代光及台湾文化中心主任陈志诚均列席与媒体沟通。

“等待果陀”大巴黎献演4月4日台湾文化中心表演厅举办记者会(左至右)台湾代表处新闻组长刘代光、艾弗里市文化中心公关娃谢尔、台湾驻法国代表吕庆龙、阿哥拉国家歌剧院主任季薇傑丽斯、台文中心主任陈志诚、剧院公关主任瑟拉兹
“等待果陀”大巴黎献演4月4日台湾文化中心表演厅举办记者会(左至右)台湾代表处新闻组长刘代光、艾弗里市文化中心公关娃谢尔、台湾驻法国代表吕庆龙、阿哥拉国家歌剧院主任季薇傑丽斯、台文中心主任陈志诚、剧院公关主任瑟拉兹 RFI DR

本次将在大巴黎地区国家剧场演出的“等待果陀”是领衔当代剧场的吴兴国教授2005年的另一力作,它以改良式传统戏曲挑战西方荒谬剧名着,是项难度极高的创举,因此不但在台湾推出时造成巨大迴响,法国剧场界大老莫努虚金(Ariane MNOUCHKINE)更在2009年,邀请她认识已久且备极赏识的吴兴国再度至阳光剧团就此剧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教学暨交流活动。

本次“当代传奇剧场”法国之行的领军者为演艺事业台湾知名编导暨演员的吴兴国教授。也是当代传奇剧场艺术总监的吴兴国,自幼即学习京剧,目前担任国立台湾艺术大学表演艺术研究所专任教授。他曾在上海戏剧学院授课,培训学生,负责执导轰动一时的摇滚京剧“水浒传108”。吴兴国2006年曾受邀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与世界著名男高音多明哥同时演出中国导演张艺谋的歌剧“秦始皇”,备受佳评。除了在台湾,吴兴国也参与许多中国大陆的著名影视戏剧的演出,如电视连续剧“长恨歌”等待戏剧的演出。吴兴国的演艺事业可谓横跨海峡两岸、足迹遍布全球。

吴兴国是台湾表演艺术界少数的杰出全方位艺术家之一,会导、会演、会编、会跳;他出身训练严格的国立复兴剧校,尔后就读文化大学戏剧系,并成为驰名国际的“云门舞集”创团之初的重要台柱之一,演出功夫炉火纯青、浑身是戏。丰富的演出经验让他不论是在何种形式演出中,都很快就能进入情境。

本次文化与艺术节目,本台(法广)就为大家采访吴兴国教授。
吴兴国接受法广采访,简介他所创立的“当代传奇剧团”,他说:
“当代传奇剧团”于1986年成立,我们从传统戏曲出发,希望表演东方最精致的传统戏曲,并与西方名著经典作结合。所以我们制作过许多莎士比亚的戏剧及希腊悲剧、贝克特的等待果陀、齐克夫的传奇及歌舞剧。当然我们也创作一些自己的传奇小说,如:金屋藏娇、阴阳河、梦蝶等。今年,“当代传奇”也做了很多与现代乐,与摇滚乐做结合的戏剧:水浒108---上梁山,水浒108---忠义堂。因我一直希望能替传统京剧开发新的方向。我们剧团成立25年以来,经常到国外演出,此次则受邀到巴黎地区的剧院演出“等待果陀”。

法广:你们当初为何选择荒谬剧“等待果陀”为演出剧本?
吴兴国:我们一直是朝着一个新的方向,跟着世界名著的脚踪去发展。2000年之后,我一直感觉当初1997年就想制作“等待果陀”,若想要传统戏曲与现代作品结合, 如果不做一些现代作品或做一些西方现代作品,那么传统戏曲就不能与现代作品做一定的交流。等待果陀是我第一个拿京剧与西方作品做交流的剧本,虽然它是西方作品。我希望能够把京剧在一个新的世纪里,找到一个新的可能。我们都知道,传统作品有它的一定形式及叙述方式。这些种种也是它走不到现代来的一个瓶颈。我是努力地想办法去开发。
1997年,我没有做成,2005年我在台北制作了“等待果陀”,且后来已到韩国、上海、香港演过。我上次在法国在阳光剧团也演过,不过我希望这次能够正式到巴黎专业剧场演出,观众会喜欢。

法广:制作“等待果陀”时,你怎么把原剧本中那种西方的反基督精神转化成东方佛教立地成佛的禅意来阐释演出?有遇上把西方著作文词改造成京剧的困难吗?
吴兴国:首先要说明的,我没有更动剧本,我是按照原著来表演,唯一的调整是,剧本中有唱的部分,我就把它的词句变成稍微接近我们诗句的方式,但大部分没改变。最困难的地方是,因为不改它的句型,保留翻译过来的文样,所以我在编写唱腔时,就必须比较有创意。所以,我还是用传统方式编写唱腔,这也突破一个原则性。也就是不用古诗词的方式来唱。

法广:据说,你们签约的演出版权规定“禁止任何形式的配乐”,连京剧的胡琴、锣鼓等都不准用,你们如何克服演出表达限制的困难呢?
吴兴国:对,由于签约方知道我们原本是一个传统京剧剧团,能够唱、念、做、打的剧团,所以他们就特别规定,不让我们用任何形式的音乐搭配演出。
不过因为我们的演员本来就可以按照剧本中原有的自打自唱部分去表演,不需乐团,因为原来剧本中就是这么写的,如:剧中的打狗歌,是演员自己得去唱。所以我们就站在这个角度上去做,演员自己可以在演出中唱,没有问题,只是没有乐团。
其次,因为东西方宗教不同,所以我希望能够把剧本的表达转化过来,借着佛教的禅意,表达我们对中国人的上帝观,研究如何去与它做结合,好让我们的演出能与我们的历史背景、或身段、唱腔做某种程度的结合,包括剧中的服装设计都是从中国文艺复兴时代的空间,即宋末的服装风格来找到造型。

吴兴国率领当代传奇剧场演出的“等待果陀”中文版剧照
吴兴国率领当代传奇剧场演出的“等待果陀”中文版剧照 DR

法广:一般都认为“等待果陀”原始剧本表达方式很玄、语言脱序,很容易碰上演得让观众感到无聊(两国主角无聊的漫长等待)的状况,加上用中文改编的西方剧本,演出时,会不会出现与观众沟通的问题呢?
吴兴国:我想,看过这齣戏的西方话剧版本的观众,再来看我们以中国式,更活泼地以唱、念、做、打方式的演出,其实一点都不会感到沉闷。我这齣戏在上海话剧院,以及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演出时,观众几乎笑破了肚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平常习惯到话剧中心看表演的人,看到我们的这种演出方式感觉很活泼。我自己是京剧科班出生的,所以我照顾到每位演员,要他们以戏曲的表演身段,为了这齣戏的这个角色,以非常有趣的、非常诙谐风格演出。这齣戏有很多地方演员是在很长的时间、空间里等待的。而长时间等待后,演员突然一开口讲话,观众都会笑起来。这是因为我们本身从头到尾都设计与戏曲有关系的身段,并把它诙谐化,而且演员自己用嘴巴演出锣鼓敲响的声音,随时跳进、跳出,所以其实是一个很活泼的表演。记得我们在法国阳光剧团演出时,一个法国老教授起先很不以为然,但是看到戏剧结尾时,他受感动地说,他觉得好像是贝克特为我们的“当代传奇剧团”而写了这部“等待果陀”作品。所以,他的这种反馈让我们自己感到非常骄傲。因为我们以丰富的表演形式,把一齣非常荒谬的剧情,演到大家都很喜欢的程度。
法广:你如何执导本剧,将西方的荒谬、诙谐趣味转化为东方戏曲的诗化语言?如何在充满限制的文本里发挥东方演员的表演极限?
吴兴国:剧中这两个人每天都在等待果陀,其实他们从未见过果陀,剧情的荒谬就是从这里开始。他们一直感觉果陀是非常重要的,等待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们遇见一个有钱人带着奴隶来,我导戏时,就让有钱人带着花脸演出,脸上勾画很多色彩,让他看来很像暴发户,实际上他就是个暴发户。他拴着一个奴隶,跑到荒地来,表现出自己很有钱的样子,手里拿着酒,吃着鸡腿,可这两个叫花子就穷到没东西可吃。可是在这样的荒谬中,我们想办法加入传统的表演方式,如唱腔上,在碰到这么活泼,这么荒谬的空间时,要如何唱,因为唱腔方式相对地也影响到我们传统戏曲本身的形式。就此方面来看,我认为我们向前跨了一大步。在这样的实验中,我们也找到了一个表演的空间,让传统戏曲有了另外的生命力,能够继续走下去。 我个人相信,传统戏曲本身是一个很活泼的表演形式,在任何的情况下,它都可以把自己调整到可以诠释下去。我们这个剧团,已经演出25年,做了十个以上的西方名著的作品。也就是在此基础上,我能够感到蛮有自信的,希望能够把这样的戏作带到法国,能让法国人知道:以我们的传统艺术(京剧)来诠释他们的经典现代作品,是可以做到非常入木三分的。

法广:请谈一下“等待果陀”的的舞台场景及服装设计。
吴兴国:剧中的服装是采宋末时代,中国宋末已经进入草书时期,服装是纺纱的,非常浪漫的,当时文人们抱着古琴到松林里去听松涛声,带着书童去丛林里喝茶饮酒,我希望把这样的浪漫带到戏里面。
至于舞台,我们在下面架了一个平台,下面会反光,外面以一个黑纱网框住舞台,让剧中的这两个人出去,实际上剧中有一棵枯树,不过我让它倒着长,从天上长下来,这谕表了它的荒谬现象。虽然作者贝克特已经把场景设定了,但我还是希望它能给观众有一种诙谐幽默的感受。所以,剧中哥哥及弟弟逃出这个框框时,其实是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而实际上,他们是走不出去的。还有那棵倒过来的树,舞台的地板灯光是可以打到那棵树的。而那棵树也非真的写实的树,因为如同我们的表演,它们都是很虚拟的。这些就是要告诉观众:我们是在表演。舞台上的这棵树是水泥钢筋做成的,上面喷白漆的树。其实整个看起来,还是以表演为主,我们的演员有很多的表演身段及唱腔,以及随时的插科打诨,让这齣戏以中国式的荒谬剧场,且又接近京戏的唱、念、做、打方式演出,所以表现力是非常强的。

备注:
1)等待果陀演出时间(戏长二小时)与地点如下:
2011年4月29日周五
2011年4月30日周六
地点:Théâtre de l’Agora (Place de l’Agora - BP46 - 91002 EVRY cedex
有兴趣观赏者,可迳洽阿哥拉剧院购票(01 6091 65 65/ www. theatreagora.com);也可透过巴文中心预约购票,且可以享受特价十欧元的优待票(电话:01 44 39 88 66)。
2)演出日当晚十八点三十分,接驳车从巴黎里昂火车站(Gare de Lyon)开动,接送观众往返剧院,唯欲搭乘接驳车的观众必须事先电话预约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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