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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特写

普通人表象下的疯狂——奥斯陆血案嫌犯布雷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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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人在奥斯陆爆炸和枪击惨案的悲痛之中惊异地发现不仅嫌疑人安德斯•贝林•布雷维克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典型的欧洲人,与最初人们联想到的伊斯兰激进分子并无关联,而且,这桩血案经过了九年的酝酿,而当事者如今面对数十位无辜者的鲜血仍然显得如此义无反顾。通过他的网络文字,世人看到了他的决心,却仍然难以想象这个表面上与世无争、看似平常的年轻人何以面对如此多鲜活的生命倒下而无动于衷。

一名妇女7月22日在布雷维克杀人的小岛上献花哀悼死者,
一名妇女7月22日在布雷维克杀人的小岛上献花哀悼死者, AFP/JONATHAN NACKSTR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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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凶杀惨案之前,这位32岁的青年从未引起过警方的注意。按照安德斯•贝林•布雷维克自己在网络上的讲述,他的童年很平常。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护士。父母虽然在他才只有一岁时就离异,但他与母亲生活在一个中产家庭,物质生活并不窘迫。他讲述说,他接受了条件优越的教育,身边的人很负责任,也很聪明。他说他从未为钱发过愁。但在他看来,美中不足的是他拥有太多的自由。

不引人注意的普通人

那些曾经与布雷维克接触过的人似乎也想不起他又什么独特之处。一名自称曾与他同学的邻居向法新社表示,在他看来,布雷维克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布雷维克曾在奥斯陆一家电话中心工作。当时的主管负责人在震惊中向挪威媒体表示,中心的工作人员来自不同国家,布雷维克当时与所有人都很随和。……他工作很认真,是一个安静、心平气和、腼腆、有礼貌的人。布雷维克的生父在电视新闻中吃惊的发现凶杀案嫌疑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这位退休老人向挪威媒体表示,布雷维克年幼时是一个很平常的孩子,但有些自闭。那时,他对政治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布雷维克15岁以后就与生父失去了联系。

从目前媒体掌握的消息来看,布雷维克显然也不为挪威政治团体所熟悉。1999年,他曾加入挪威主张推行更严格的移民政策的右翼政党 进步党,并一度负责该党一个地方支部的青年活动。但2006年他推出该党,也有消息说他被该组织除名。该党近日向媒体表示,据曾经与他接触过的党内人士说,这是一个有些腼腆的年轻人,很少参与讨论。

深思熟虑、精心酝酿屠杀

但是,表面平常的布雷维克却用了近乎他生命的三分之一的时间深思熟虑,精心酝酿了7月22日的屠杀血案。血案次日,人们在网上发现了他的一份长达1500页的电子手记(取名“2083:一个欧洲人的独立宣言”)。这份宣言既是一份活动日志,也充斥各种基督教极端分子的故事、政治宣传以及他个人思想。人们可以从中看到他如何伪装自己,避免其计划被人过早发现。人们也可以看到他十分清楚屠杀计划的影响,他写道:“我会被贴上二战以来最大的纳粹恶魔的标签。”这份电子宣言的最后一次更新距离屠杀惨案开始竟然只有几个小时。

根据布雷维克在这份手记中的介绍,他铤而走险的经历开始于2002年。真正开始付诸行动则是2009年秋。此时,他已经成立了一个矿产企业和一个小农场,并借此隐蔽他购买爆炸物的行动。自2011年5月起,他的屠杀计划已经进入具体的准备阶段。小农场的存在使他得以购买大量化肥却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而他很可能正是利用这些化肥制作了爆炸物。他还在一家射击俱乐部注册,因此获得了合法拥有武器的许可。

布雷维克以圣殿骑士自居,奥斯陆警察署负责人称他是一个“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他的电子手记中收录了许许多多历史上向穆斯林开战的基督教将领的故事,全文充斥对伊斯兰、对多元文化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的抨击。他宣称要向“欧洲文化上的马克思主义/多元文化主义政权”发动防御战,要“击退、打击或者削弱进行中的伊斯兰入侵/殖民”。但他自称从来不是种族歧视者。据总部设在斯德哥尔摩的一个极右翼团体观察组织介绍,布雷维克2009年曾加入了一个瑞典新纳粹团体的网上论坛,但是,布雷维克自己则在他经常发表民族主义色彩和反多元文化观点的一个挪威网站上同时反对纳粹主义。

布雷维克显然有很强烈的表演欲望。与大多数恐怖袭击事件不同,布雷维克在开枪扫射、杀伤无数一个小时后,并没有选择自杀。一位法国犯罪学家认为,布雷维克是想活着解释他的思想。7月25日,布雷维克首次出庭前,曾要求法庭开庭审理,并允许他身着制服出庭,俨然要将法庭作为他的讲坛。

布雷维克对他杀戮行为供认不讳,但并不认为这是犯罪。他宣称已经为终身坐牢做好了准备。但按照挪威现行法律,他最多会被判处21年监禁。一部分愤怒的挪威民众开始呼吁破例恢复已经废除数十年的死刑判决。

布雷维克未婚。从他的税务记录来看,2009年以及此前的几年里,他几乎没有收入。

布雷维克双重恐怖袭击案为时刻警惕伊斯兰激进势力恐怖袭击的西方、也向整个国际社会敲响了一记警钟:任何极端倾向的思维都可能走向暴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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